魏皇后儀態溫遜笑道:「陛下來得正是時候。臣妾聽聞昨夜您責罰了勤政殿外守着的奴才們,我身為皇后沒嚴加管教後宮嬪妃,實屬失職。今日召集所有嬪妃,讓她們都看看魅惑陛下的後果。」
秦以昶只掃了眼癱跪着的夏悅悅,淡淡地笑道:「朕昨夜將勤政殿外失職的守衛全數杖責,小懲大誡,讓他們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。可皇后這是打算處死朕悅妃?」
「陛下,悅妃適才口出粗俗污穢之言,臣妾只是想懲罰下她……」
「皇上!」夏悅悅幾乎是爬過去抱住了秦以昶的大腿,喊道,「皇后騙人!她和方嬤嬤想要殺了我和梧秋!我死了倒無所謂,求你救救梧秋!」
秦以昶不由擰眉,抽回自己的腿,讓人抓着夏悅悅,堵了她的嘴,冷冷問:「皇后還沒安排宮中的訓誡嬤嬤教悅妃禮儀?」
「臣妾已做安排。」魏皇后連忙道,「可訓誡嬤嬤都說沒法教,悅妃大字不識又太過粗俗,實在不適合待在後宮侍奉陛下啊。」
秦以昶沉下臉道:「把訓誡嬤嬤都叫來,朕倒要問問她們是怎麼教的?」
魏皇后勸道:「陛下當心身體,千萬不能動怒。臣妾定會好好懲治沒儘管教之責的嬤嬤,讓悅妃快些學會宮中禮儀。」
「那朕下次見到悅妃時希望她能懂些規矩。」秦以昶隱去眼中的厲色,將目光掃向夏悅悅。
魏皇后應了聲,卻還是不想讓訓誡嬤嬤真教悅妃宮中規矩。
她就是希望悅妃闖禍,闖得禍越大越好,最好悅妃能闖下皇上都沒法袒護的禍事。
秦以昶冷不丁走向被人抓住跪着的夏悅悅。屈身抬起她的下巴,看向她沒有胎記的那半邊臉,皺眉道:「臉色這麼差,朕賞你的胭脂水粉呢?」
夏悅悅莫名其妙,不記得他什麼時候賞過她胭脂水粉了,這秋天乾燥,還是和梧秋共用宮女塗臉的東西。
「皇上,你什麼時候賞得,我怎麼不知道?」
魏皇后只覺都開始冒冷汗了,皇上賞給悅妃的胭脂水粉都讓她叫人扣下了。
秦以昶沒去深究,對她沒好氣地說:「給朕仔細點這半張臉,若把這半張臉毀了,看朕不扒了你的皮。」
夏悅悅簡直無語,可人家看中得就是她這半邊臉的皮相,嘴被堵住了,只能回應似地點了下頭。
秦以昶站直了,一揮手讓人將她和梧秋帶下去,道:「把悅妃送回寢殿禁足,好好閉門思過。」
在場的眾嬪妃都暗暗吃驚,皇上這明面是在罰悅妃,實則在袒護。
從不見皇上對後宮中的誰這麼上心過,嬪妃中有人更恨悅妃、有人則嫉妒得要命、有人更是心中不平……
秦以昶這才想起說平身,讓行禮的嬪妃們都站了起來,在經過貴妃身邊時牽住了貴妃的手,笑語道:「霞兒,最近身體可好些?來陪朕坐會。」
皇上與貴妃攜手坐到了皇后的鳳椅上,讓貴妃坐在一側笑談閑聊。
皇后只能站在另一側,咬碎牙齒往肚子里吞。
其他嬪妃則暗潮湧動,難得能見上皇上一面,按捺不住地都主動上前獻媚。
秦以昶也不介意左擁右抱,在鳳儀宮與嬪妃們待了一個時辰才離去。
到了夜裡,嬪妃們都覺得自己有被寵幸的可能,在各自的寢殿中等着,可還是白等了一夜,皇上依然誰都不寵幸。